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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 (第2/3页)
北,洒在幼时常趟水嬉闹的那条河里,也算是了却心愿。” 话语无力悲怆,纠缠出被禁锢一生的不甘,沉重得连呼吸都困难。 可吴坤却没功夫再感同身受,他目光微闪,“提到您的女儿,我们这里有一个条件。” …… “你对父亲说,想要魂归故里,就必须让我加入岭北的特工总部,为你们卖命,以此为交换条件。” 顾叶白音调清冷,如冰凌般尖锐冷凝,平静地勾画出了多年前的真相,利用一个将死之人对故乡的牵念,来换取一把得力的杀器,真是精打细算到残酷。 “他老了,竟都不曾怀疑过。父亲籍贯的秘密,被邓家藏得死死的,可你们又是怎么得知,又如何会那般好心,在南北战局正酣时费尽人力物力,只为帮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人回家。” “不,不对,父亲即使老了,刻在骨子里的敏锐是不会消失的。他只是太想回家了,天天盼,日日念,就是那么叁十年。终于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,出现了转机,他怎不会不顾一切地抓住?” 顾叶白静静地凝望着那跳动的烛火,火焰残影在她眼中明明灭灭,辉映出闪动的泪光。蒙昧的水光里,她依稀看到了惨白的病床,瘦到脱形的手,感受到紧紧握住的力道,耳畔仍是那人被愧疚浸透的声音,“叶白,原谅……爸的自私。” “叶白,”吴坤低下头看不清神色,试探地伸手想要触碰她,可又瑟缩地犹豫,“抱歉,当年……是上面的指令。你在军营时,被潜在那里的特务看出了潜质,报给了上面。八年前,岭北正在筹备大规模渗透岭南的计划,急需人才……我听命行事。无论如何,还是抱歉。” 顾叶白却笑了笑,掩下眼里泪花,“其实,我从未怨过父亲,对你也是。如果不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,如果不是进了特工总部。我或许,在父亲死后,也就跟着去了。” 也就不会遇到他,遇到一个那样好的人。 她深吸一口气,坐直了身子,认真地看向他。 “我说这些,不是想要怪你。” “我只是想说,八年前,我眼睁睁地看着,我爱的人从眼前消失,最后唯一能做的,也只是尽力完成他的遗愿。八年后,我不能再重蹈覆辙,我希望能守住最后一点,活下去的动力。” “你……”吴坤震惊之下霍然起身,碰翻了将近燃尽的煤油灯,火光彻底熄灭,刺鼻的油气味撒了满桌,可他却顾不上管,一把揪起顾叶白的衣领,急促地质问,“你!你……跟谢铮?” 顾叶白和缓却坚定地将他的手拉下来,自顾自地处理干净一桌狼藉,转身找来火柴重新将灯点亮,重燃的火光将她映剪出缱绻温和的侧影,睫毛浅浅地打下一层阴影,晃动间笼出宁静的天地。 “对。” 她坦然认下,唇边染上静谧的笑意,好像有些无奈地地微耸肩,“我尝试着戒掉,可到底没忍住。” 说完,顾叶白瞥他一眼,“不用怀疑我,当年的交换条件清清楚楚,我不会毁约的。” 吴坤眼中犹豫未退,急切地问她,“你既不愿杀谢铮,那该如何救我们的人?” “你们想要谢铮的命,来促成营救行动。” “那么,一命换一命,用我的命,换他的命。” “我有个计划,按照审讯流程来看,明天上午就是机会。” 昏黄压抑的烛灯下,女人神色安宁怡然,带着坦然赴死的平静。燎烧的火焰张牙舞爪,引诱着一只渺小飞蛾,决绝扑向死亡。 晨,八点十五分。 谢铮的办公室门被敲响,经过允许后,顾叶白推门而入,笑着同他打招呼。 “家里的事怎么样了?伯母没事吧。”谢铮自然地搂过她的腰身,关切询问。 “没事,都处理好了,回头跟你详说。”顾叶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