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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 (第2/2页)
在最忌讳的,就是自己长肉这件事了。 卫澧倒在床上,头发散乱,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,不让纹身暴露半寸,目光呆滞,仿佛受辱的良家少妇,他现在心中有两个疑问。 一、他什么时候说赵羲姮胖了?她好不讲理。 二、她力气怎么那么大? 但是自己躺在床上是万万不能躺的,卫澧连忙爬起来,追着赵羲姮道,“那我不说了,咱俩再睡会儿。”他今天还没亲够。 “睡你个头!”赵羲姮一见他那张脸,就忍不住想起他刚才的话。 “阿妉,你好软啊。” 耳边一响起这句话,她就忍不住想自己长胖了这件事,不由得一阵心酸。 卫澧要抓她的手,她躲开了,“吾日三省吾身……” “为人谋而不忠乎,与朋友交而不信乎,传不习乎!”卫澧连忙接上,这句论语他背得可熟了。 “字帖描了吗?书读了吗?政务处理了吗?” 卫澧听她说完,脸色一僵,猛然想起临走前,赵羲姮塞在他行礼里的字帖,他一个没动呢。 “我才回来,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放假休息?”纵然心虚,但语气还挺强硬。 就算是软话也得硬说,不然还显得他怕了呢。 两个人默默对峙着,卫澧将头撇过去,噘嘴,“读读读,我这就去。” 他穿上衣服,将头发随意绑成个马尾,忍不住道,“你没事儿憋老生气,哪个王八羔子敢说你胖,老子就弄死他。” 卫澧现在恨死那个说赵羲姮胖的人了,恨不得把人抽筋扒皮。 他凑过去,在赵羲姮脸上吧嗒一口,“哪儿胖了?非得瘦的一把骨头架子才好看?” 他语气里的宠溺很明显,赵羲姮搅搅手指头,语气也不如方才强硬,小声抱怨道,“那人家小娘子都是苗条的。” “那叫芦柴棒,那不叫苗条。”卫澧煞有介事,“真的,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,你以前就瘦的跟那芦柴棒似的,但怕你生气没敢说,现在还带着水肿呢才这样儿,等回头水肿消下去也胖不了哪儿去。” “你你你……你别过来……”赵羲姮眯着眼睛乜他,后槽牙咬紧,卫澧见事情不好,连忙跳着跑出去。 跑出去后趴在窗框上对房间里头的她道,“你一天天憋老除了生气就是想着打我,过俩月带你去打猎。” 赵羲姮还是耷拉着脸,他啧了一声,“别不高兴了,来,笑一个!” 赵羲姮看他贱兮兮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,摸起桌上的苹果扔出去,“滚!” 卫澧真滚了,只是滚老远还能听见他嘱咐,“他们送政务来,都让他们往书房放,我看哪个瞎目呼哧眼的再往你跟前儿堆。” 赵羲姮揉了揉脸,想将扬起来的嘴角压下去,笑却怎么也收不回去,她又换成搓脸,把脸颊上的都肉挤在一起。 明明自己都要当娘了,怎么突然像是怀春少女似的? 卫澧他有毒吧?还没说两句话呢,自己怎么就笑起来了? 思及此处,赵羲姮不免羞恼,不能笑不能笑。 卫澧出了院子后,周身的气氛由晴转阴,眼里光淡下来,微微敛眸,舌尖扫过虎牙,随后叹口气,眉眼间被压抑住的郁色浮起。 真是……烦死了…… 明明才离开不到半刻钟,他就想回去了。 才抱了几天,又开始干活了! 烦,烦死了! 赵羲姮的身子已经八个半月,一般来说,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生产了。 这一个半月,说短也短,说长也长。 卫澧这次回来总黏着赵羲姮,一部分是因为许久不见想念的难受,另一部分是因为他看着赵羲姮的肚子便觉得害怕。 这种生产前的焦虑,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,他以肌肤相贴的方式来缓解这种焦虑。 但又不肯告诉赵羲姮他焦虑,怕将这种情感传递给她。 拖镇北王的福,与书房相连接的藏书阁里,什么书都有,上到编年史册,下到妇科偏方都有。 下头人还未将今日的政务送来,卫澧钻进去,挑了几本书出来,又将府医叫来,从旁坐着。 说句残忍的。 卫澧杀的人多,自然而然就清楚人体结构和经脉穴位,因此笔下圈圈画画,倒是还算流畅,至少比他练字背正书要强许多。 府医躺趴在榻上,卫澧用笔杆指了指他后背两排,“按这儿是吗?” 医师忙点头,“是是是。” 卫澧下手,顺着他脊椎两侧上下推动,“这样?” “稍微轻一点点。” 府医年纪大了,被这样一按,舒服地呼噜呼噜的,卫澧一脚踹在他小腿上,铁青着脸,“还睡上了?谁让你睡的?” “嗯,嗯?”府医迷迷瞪瞪醒来,所见就是卫澧火燎了尾巴似的表情。 他倒是没继续踢人,而是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这种行为府医见得很多,大多发生在临生产前的孕妇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