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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 (第18/178页)
叫行哥儿休了你,我们侯府可容不得你这个蛇蝎女人!” 云初倒吸一口凉气。 休了她? 她是起了和离的念头,可是被休…… 侯夫人倏然出言道:“母亲,此事不妥,还望母亲三思。” 太夫人却充耳不闻,扭头询问裴源行:“行哥儿,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云氏?” 雨娴太过面慈心软,定会轻易饶过云氏,倒不如由行哥儿来定夺。 反正行哥儿从未将这个瘸子放在心上,想来也不会对她软下心肠。 裴源行的脸阴沉得可怕,走到云初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。 “云氏心思歹毒,罚她闭门思过两个月,禁足期间需得替祖母和杜姑娘各抄经书百遍,每日只许吃素,为祖母和杜姑娘祈福!” 云初由丫鬟陪着回了听雨居,还未进院门,便瞧见两个身形强壮的婆子恭肃严整地立在院门前。 想来是裴源行派来看门的。 云初暗暗叹了口气。 如此大费周章地只为了防着她,这是生怕她会溜去颐至堂对盈儿姑娘下毒手吗? 他倒真担忧那盈儿姑娘。 如此也好,有院门外的那两个婆子整日价地看守着,若明日盈儿姑娘再有个头疼脑热或是有个闪失,再如何也算不到她头上来。 进了屋后,云初吩咐青竹和玉竹留在外间,将那些被扔在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,转身又进了内室。 无视一地的狼藉,云初走到衣箱前,打开箱盖,将手探…入箱底,摸到了她仔细折叠好塞在秋衣内层的和离书。 她长吁了口气。 还好这张和离书今日没被人当众翻找出来,否则又会平白多一层麻烦。 思忖着衣箱也不是个安全的藏匿之处,云初将那份和离书取出,小心地拾掇了一番。 还没来得及将被扔得一地的衣物放回箱子里,就有人撩了内室的帘子走了进来。 云初回头一看,是裴源行。 她稍微愣怔了一瞬,便反应过来,屈膝向他福了福身子。 裴源行一进屋,便挥了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下。 青竹和玉竹也没敢走远,怕主子有事要吩咐她们,便立在屋檐下。 “青竹姐姐,你说世子爷这会儿来我们听雨居,会不会是他悔了,觉着今日不该在太夫人屋里当众罚少夫人禁足?”玉竹的语气里有着几分期盼。 少夫人在这侯府每走一步,都是如履薄冰。世子爷就算平日里再不待见少夫人,总归也该在他人面前给少夫人留点颜面的。像今日这般,在众人面前罚了少夫人,岂不是让少夫人在这侯府更难做人? 更何况为的还是跟世子爷有过婚约的盈儿姑娘,多下少夫人的颜面哪,世子爷肯定是事后细细回想,觉着自己一时冲动做得不妥了,是以便来了屋里放下身段哄哄少夫人。 青竹眉头微蹙:“那扎小人之事绝非少夫人所为,可府里的人又怎会信了少夫人?莫说平日里府里的上上下下本就不把少夫人当回事,何况那小布人儿终究是在少夫人的衣箱里找到的,有那小布人儿为证,少夫人只怕百口莫辩,在寻得证据证明清白之前,少夫人也只能担了此污名。我寻思着今日世子爷当众发话说要禁少夫人的足,是不是也是无奈之举?” 玉竹眼睛一亮,面露喜色:“青竹姐姐,你的意思是世子爷也是知道少夫人是被人冤枉的?如此那便好多了。” 青竹叹了口气,道:“我也只是这般揣测。事实如何,也就世子爷自己心里清楚了。” 希望世子爷能如她所料的那样,如若不然,少夫人在侯府的日子便会愈发难熬了。 屋里,裴源行弯腰将被扔在地上的东西拾起来,团在手里朝床上一掷。 那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大红鸳鸯枕上。 云初眨了眨眼,是邢氏强塞给她的寝衣。那寝衣那么薄,连枕头上绣的鸳鸯都依稀可见。 她瞬间涨红了脸。 今日冯嬷嬷带人来听雨居搜屋的时候,那件邢氏送的寝衣被婆子丫鬟们搜了出来。 她想起那些人说的难听的话。如今这事传了出去,只怕以后还有更令人难堪的话说出来。 早知道会这样,那日她便该绞了那两件寝衣,免得像今日这般丢人现眼。 也是她疏忽了,光想着和离,便忘了寝衣一事。 裴源行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。 云初回瞪他。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。 看清他嘴角闪过的讥讽之色,她眼神一暗。 他和那些人一样,当她是勾栏里卖的。 她别过脸去不再去看他。 裴源行冷哼了声,攥住云初的下巴,逼得她与他直视:“今日我便再提醒你一次,不要再耍任何心机,老老实实地待在听雨居抄写经书,好好闭门思过!” “世子爷这是认定了是我扎的小人?”云初抿着嘴,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。 “是不是你扎的小人,不是你最清楚?”他反问,眉宇间又冷了几分。 云初点了点头。 是啊,还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不是她做的。 只是,如今小布人儿是在她屋里搜出来的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 裴源行撩帘而去,清冷俊朗的面容上一片阴翳。 候在屋外的青竹和玉竹面面相觑,不知屋里头发生了何事。 玉竹率先回过神来,忧心着莫非是世子爷恼了少夫人,忙掀帘进了屋,青竹愣了一下,也跟着走了进去。 穿过外间进了内室,两个丫鬟便看到云初正端坐在床上,下巴处红印明显,手里还拿剪子绞着手中的寝衣。 寝衣已被绞得不成样子,碎布散落了一地。 玉竹心下一紧,支支吾吾道